浣溪沙·门隔花深梦旧游

作者: 宋代   吴文英
门隔花深梦旧游。夕阳无语燕归愁。玉纤香动小帘钩。
落絮无声春堕泪,行云有影月含羞。东风临夜冷于秋。

门隔花深梦旧游。夕阳无语燕归愁。玉纤香动小帘钩。
我的梦魂总是在旧梦中寻游,梦境中我又来到当年的庭院,深深的花丛把院门遮掩住了。斜阳默默无言地渐渐向西边沉下去,归来的燕子也沉默无言,仿佛带着万般忧愁。一股幽香浮动,她那双带有香味的白皙的纤纤玉指,轻轻地拉开了小小的幕帘。

落絮无声春堕泪,行云有影月含羞。东风临夜冷于秋。
悠悠的柳絮无声坠落,那是老天爷为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滴下的行行热泪。月光被浮云轻轻地遮掩住,那是因为含羞而挡住了泪眼,料峭的春风吹拂脸面,凄凉冷清的势头简直就像秋天一样。

1、《唐宋词鉴赏辞典》(南宋·辽·金卷).上海辞书出版社,1988年版,第2004页
2、吕明涛,谷学彝编著 宋诗三百首 北京 :中华书局 ,2009.7 :254-255
3、(清)上彊邨民编 蔡义江(解) 宋词三百首全解 上海 : 复旦大学出版社 , 200

门隔花深梦旧游。
夕阳无语燕归愁。
玉纤香动小帘钩。

门隔花深:即旧游之地,有“室迩人远”意。
梦魂牵绕却比“忆”字更深一层。
夕阳:连“燕”,用刘禹锡“乌衣巷口夕阳斜”诗意。
玉纤:指女子的纤纤玉手。
小帘钩:指女子用手摘下帘钩,放下帘子。

落絮(xù)无声春堕(duò)泪,行云有影月含羞。
东风临夜冷于秋。

临夜:夜间来临时。

参考资料:

1、《唐宋词鉴赏辞典》(南宋·辽·金卷).上海辞书出版社,1988年版,第2004页2、吕明涛,谷学彝编著 . 宋诗三百首 .北京 :中华书局 ,2009.7 :254-255 .3、(清)上彊邨民编 蔡义江(解). . 宋词三百首全解 .上海 : 复旦大学出版社 , 2008/11/1 :275-276 .

mén gé huā shēn mèng jiù yóu 。xī yáng wú yǔ yàn guī chóu 。yù xiān xiāng dòng xiǎo lián gōu 。 门隔花深梦旧游。夕阳无语燕归愁。玉纤香动小帘钩。
luò xù wú shēng chūn duò lèi ,háng yún yǒu yǐng yuè hán xiū 。dōng fēng lín yè lěng yú qiū 。 落絮无声春堕泪,行云有影月含羞。东风临夜冷于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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浣溪沙·门隔花深梦旧游作者: 吴文英

简介诗词名句吴文英

吴文英(约1200~1260),字君特,号梦窗,晚年又号觉翁,四明(今浙江宁波)人。原出翁姓,后出嗣吴氏。与贾似道友善。有《梦窗词集》一部,存词三百四十余首,分四卷本与一卷本。其词作数量丰沃,风格雅致,多酬答、伤时与忆悼之作,号“词中李商隐”。而后世品评却甚有争论。

门隔花深:即旧游之地,有“室迩人远”意。“梦旧游”,犹“忆旧游”,梦魂牵绕却比“忆”字更深一层。夕阳:连“燕”,用刘禹锡“乌衣巷口夕阳斜”诗意。燕子归来,未必知愁;但人既含愁,觉燕亦然。且人有阻隔,而燕没遮拦,与上句连;就上片结构来说,又只似一句插笔。此句写人,初见时搴帘的神态,只轻轻一点,记旧游景况,接第一句。写春夜月色朦胧,杨花飞舞,柳絮无声地飘漾,好像春在堕泪;云彩移动,时时遮月,仿佛有影,好像月在含羞。因联想到美人,作此比喻,怀人之感即在言外。“行云”字面虽出《高唐赋》,这里既在写景,自可作一般的解释。东风料峭,入晚添寒是实情,但春天有秋天的感觉,且似乎比秋天还要冷些,这就带有情感移人的作用。仍以景结,而情自见。薛道衡《春和月夜听军乐厅诏》“月冷疑秋夜”,柳宗元《柳州二月榕叶落尽偶题》“春半如秋意转迷”,韩偓《惜春》“节过清明却似秋”,均可参看。

  这首怀人感梦的词,借梦写情,更见情痴,写得不落俗套。 

  “门隔花深”,指所梦旧游之地。当时花径通幽,春意盎然。词人说:不料我去寻访她时,本拟欢聚,却成话别。为什么要离别,词中没有说明。“燕归愁”,仿佛同情人们离别,黯然无语。不写人的伤别,而写惨淡的情境,正是烘云托月的妙笔。前结“玉纤香动小帘约,”则已是即将分手的情景了。伊人纤手分帘,二人相偕出户,彼此留连,不忍分离。“造分携而衔涕,感寂寞而伤神”(江淹《别赋》)。下片是深入刻画这种离别的痛苦。  

  下片是兴、比并用的艺术手法。“落絮无声春堕泪”,兼有两个方面一形象,一是写人,“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咽”(柳永《雨霖铃》),写离别时的吞声饮泣。这里略去了。絮花从空中飘落,好象替人无声堕泪,这是写春的堕泪,人亦包含其中。“行云有影月含羞”,和上句相同,也是一个形象体现为两个方面:一是写人,“别君时,忍泪佯低面,含羞半敛眉”(韦庄《女冠子》),是写妇女言别时的形象,以手掩面,主要倒不是含羞,而是为了掩泪,怕增加对方的悲伤。同时也是写自然,行云遮月,地上便有云影,云遮月衬出月含羞。刘熙载说:“词之妙,莫妙于以不言言之,非不言也,寄言也。”(《艺概·词曲概》)此词“落絮”、“行云”一联正是“寄言”。表面是写自然,其实是写情。词人把人的感情移入自然界的“落絮”“行云”当中,造成了人化的然感自然。而大自然的“堕泪”与“含羞”,也正表现了人的离别悲痛的深度,那说是说二人离别,连大自然也深深感动了。这两句把离愁幻化成情天泪海,真乃广深迷离的至美艺术境界。“悲莫悲兮生别离,乐莫乐兮新相知”(《九歌·少司命》),“死别已吞声,生别常恻恻”(杜甫《梦李白》)。这种黯然神伤心折骨惊的离情别绪,怎么能忘怀呢!有所思,故有所梦;有所梦,更生思绪。无昼无夜,度日如年,这刻骨相思是够受的。如此心境,自然感觉不到一丝春意,所以临夜东风吹来,比萧瑟凄冷的秋风更不堪忍受了。这是当日离别的情景,也是梦中的情景,同样也是此日梦醒时的情景。古人有暖然如春、凄然如秋的话,词人因离愁的浓重,他的主观感觉却把它倒转过来。语极警策。  

  春夜风冷,是自然现象;加上人心凄寂,是心理现象,二者交织融会,酿成“东风临夜冷于秋”的萧瑟凄冷景象,而且这种氛围笼罩全篇,此为《浣溪沙》一调在结构上的得力之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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